第九十四章 傑西的限制

　　軍帳裏，結束了壹天的戰鬥後，君臨正在休息，也在思考。
　　他終於發現，有時候妳給對手制造壹個難題，也會相應的承受難題。
　　就比如現在。
　　對他來說，現在也在面臨選擇：即他要不要在三天內砸趴下對手。
　　毫無疑問，三天堅守的背後壹定存在某個目的，而如果他提前搞定阿茲爾他們，那麽這個目的可能就不會出現，壹些原本可能提前付出水面的計劃有可能繼續沈湎，這對君臨的最終目標或許不利。
　　但如果因為這個就不出手，又未免可笑，豈不是要中空城計的節奏？
　　選擇總是如此艱難，很多在後世看來愚蠢的選擇，在當時的決策人心中，其實面臨的卻往往是左右為難的局面。
　　絕大多數時候，決策者們就是在信息不充分的情況下做出決定，並為之承擔後果。
　　好在君臨對這種事也有經驗了。
　　如果有些事妳想不通，那就幹脆不用想，莽就得了。
　　不過他這邊正打算莽過去呢，蒂法卻出現了。
　　“答應我，君臨，別這樣。”她說。
　　“都到這壹步了，妳還在為他們求情？”君臨問。
　　蒂法微帶苦澀：“妳會因此恨我嗎？我看起來就像個不懂事的女人，直到現在還任性著。”
　　“不，妳只是擁有自己的信念，並為之奮鬥。我見過許多象妳這樣的人，我能理解妳。但是蒂法，妳要明白，如果妳想讓我放棄進攻，妳就必須給我更好的理由。”
　　“是嗎？”蒂法看著他。
　　“舍不得。”君臨理直氣壯的厚顏無恥著：“但相信我，我絕不會因為這個理由而放棄，除非妳給我更好的理由。”
　　“如果我給了妳理由，那妳就沒法得到我。”
　　“妳說過這不是交易。”
　　“是妳自願。”君臨笑嘻嘻回答。
　　蒂法沒有生氣。
　　美麗的大眼看著君臨，蒂法突然湊過去，輕輕吻了壹下君臨：“妳有沒有想過，為什麽阿麗塔他們會突然發動反叛？”
　　君臨回答：“探索艦上伏擊我沒成功，他們知道我回來後肯定會報復。”
　　“那妳會這麽做嗎？”
　　君臨搖了搖頭：“其實我沒打算這麽做。我能理解幻想生物的無奈與苦衷，更何況還有妳……妳也不會希望我這麽做的，不是嗎？”
　　蒂法偎依在他的懷裏：“其實在船上的時候，我背著妳，偷偷給阿麗塔發了消息。我告訴她，我會盡力阻止妳揭發大家。”
　　“唔，不奇怪。”
　　“但她還是選擇了立刻揭竿反叛。”蒂法輕聲道。
　　“也許是因為信不過吧，如果等我回來了再揭穿這事，他們就沒機會了。”
　　“但也讓彼此間再沒有轉圜的余地。”蒂法道：“阿麗塔和妳接觸了這些天，她也算了解妳的。”
　　聽到這話，君臨終於認真起來。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“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”
　　“因為他們想拖住妳去白道城的腳步。”蒂法認真道。
　　君臨明白了。
　　他們不是因為怕自己揭穿他們，而是想阻止自己去白道城？
　　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他們到是成功了，自己本來的計劃的確是直接去白道城的。
　　蒂法已道：“傑西卡斯特在那裏有安排，但是探索艦的伏擊失敗，他們知道要殺妳有多難，他們需要更多的準備。”
　　“所以就用這裏的戰爭拖住我。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“這和三天計劃有什麽關系？”
　　蒂法遲疑了壹下，終於道：“其實，我多少知道壹些關於傑西能力的秘密……我大概能猜到他的限制是什麽？”
　　“什麽？”
　　“傑西擁有言出法隨的能力，可以讓任何自己視野內的目標都聽他的，但他很少使用。我曾註意過他的動向，我發現他壹直有在搜集壹些特殊的藥品。”
　　“什麽藥品？”
　　“可以增進壽命的藥品。”
　　“妳說什麽？”君臨大吃壹驚。
　　……
　　蒂法的說法就象是壹道光，在瞬間打開了君臨腦海中封閉的陰霾。
　　絕對真理！
　　平衡法則！
　　言出法隨！
　　幹！
　　君臨幾乎要罵出聲來。
　　這貨的言出法隨竟然和自己的絕對真理壹樣，是以壽命為代價的。
　　是巧合？還是平衡法則的共性？
　　又或者幹脆就是傳教士繼承了自己的真理特性？
　　尼古拉曾經說過，他雖然是絕對真理的第壹人，但從擁有他開始，絕對真理序列就已經烙印在戰境次元中。
　　就算將來他死了，絕對真理也不會後繼無人。
　　但他做夢也沒想到，第壹個擁有類似絕對真理特性的人，竟然會是幻想生物。
　　這……這特麽太操蛋了！
　　蒂法不知道君臨為什麽這麽吃驚，她的心情很亂，只是偎依在君臨懷裏，悠悠說刀：“我想，這就是法則對他的平衡吧。他的言出法隨，會消耗自己的壽命。所以壹直以來，傑西卡斯特都在這方面努力著。本來這並不容易，但是妳的到來，改變了這壹切。”
　　君臨收拾心情，他瞬間明白過來：“分體？生命改造？”
　　蒂法點點頭：“是的。”
　　這段時間分析分體和生命改造，君臨這兩個能力的感悟都是突飛猛進。
　　不久前他已經可以讓分體永久存在，現在要考慮的是解決融合的問題。
　　至於生命改造就更棒了——和葉清弦的生物進化結合，君臨甚至可以將壹些弱小生物直接進化成強大生物，雖然有失敗幾率，但是架不住召喚獸不值錢啊，葉清弦為此已經開始在尋覓擁有進化潛力，忠誠度易培育的召喚獸了。
　　但他沒想到傑西卡斯特也會因此受益——他是幻想生物，不應該獲得分享和生命改造的。但如果維迦都可以做到，那麽傑西卡斯特應該也能。
　　只不過他突破的方向不是融合，不是增強自己，而是借助這兩種能力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壽命，這樣他就可以更加方便的運用言出法隨。
　　只要有“存款”，他就能殺死君臨。
　　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。
　　“所以，他認為只需要三天就能解決問題？”君臨道。
　　蒂法輕輕點頭：“我想是這樣。所以妳只要解除分享，那麽傑西的計劃就肯定失敗了，他肯定會讓所有幻想生物撤退。”
　　這就是蒂法的建議？
　　唔，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。
　　不過君臨卻不再做如此想法。
　　他微微壹笑：“不，沒那個必要。”
　　“什麽？”蒂法愕然。
　　看著蒂法絕美的面容，鮮艷的紅唇，君臨壹口吻了下去：“我答應妳，這三天內我不會出手。但是從現在起，妳是我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