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清晨，寒風呼嘯。積雪皚皚的荒原上，壹頭毛色潔白的獵犬正拖著雪橇埋頭飛奔。雪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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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白熊村

2021-10-11 21:37

　　喬安和克拉克騎馬靠近村口，途中時常遇見成群獵犬或者極地大角鹿拖拽的雪橇在路上奔馳。
　　偶爾還能見到北極熊充當家畜，拖著雪橇壹路小跑，而駕駛這種“熊拉雪橇”的多半是胡須旺盛的矮人。
　　甚至還有膽大的矮人直接把白熊當馬騎，坐在熊背上，悠然自得地抽著煙鬥，與騎馬的克拉克和喬安擦肩而過時，還脫下皮帽沖他們揮舞，熱情地打招呼。
　　克拉克發覺喬安盯著矮人騎乘的白熊打量，笑著介紹道：“冰川矮人除了挖礦和狩獵，還有壹門祖傳的手藝，特別擅長馴化極地野獸，聰明的白熊是矮人們最鐘愛的動物，不光可以馴化為家畜，還能充當警衛和保鏢。”
　　喬安恍然點頭，心想“白熊村”這個地方，還真是名不虛傳！
　　六年前克拉克在極地旅行的時候，途中曾在白熊村停留，對當地情況很熟悉，帶著喬安進了村莊，在街口壹棟掛著“十字鎬”招牌的建築門口下馬。
　　霜巨人搓了搓手，對身旁的年輕法師說：“喬安老弟，這家酒館是我朋友的姐姐開的，咱們進去烤火，喝上壹杯暖暖身子，說不定還能碰見我那位老朋友——他可是個妙語如珠的吹牛高手，故事大王，有他在，寒冷的冬夜也不會讓人覺得寂寞無聊。”
　　喬安跟著克拉克走進彌漫著鯨油、烈酒與煙草氣味的酒館，眼前所見都是些粗魯、吵鬧、須發旺盛的小矮子，好在當地的冰川矮人並不特別排外，只是看了看兩位外鄉人，就扭回頭去，自顧自的暢飲烈酒，爭吵不休。
　　克拉克穿過人群，來到吧臺跟前，沖吧臺對面正在擦盤子的女矮人呲牙壹笑。
　　“嗨！漢娜大姐，您還記得我嗎？”
　　胖墩墩的女矮人仰起頭，瞇著眼睛，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對面那位高大的霜巨人，遲疑著說：“噢！有點印象……大塊頭，我還記得妳是個拳擊手，叫什麽來著？海格拉斯？”
　　“海尼爾！漢娜大姐，我叫克拉克·海尼爾！”霜巨人有點兒尷尬。
　　“對對！克拉克，我想起來了！”漢娜壹拍巴掌，興沖沖地說，“妳上次來白熊村，差不多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吧？”
　　“六年前的春天呀！”
　　“傻瓜！白熊村哪有什麽春天，我們這鬼地方啊，簡直壹年到頭都是冬天！”
　　漢娜踩在凳子上，舉起滿滿壹杯酒遞給霜巨人。
　　“喝壹點兒暖暖身子吧，大塊頭，我還記得妳跟米什卡摔跤呢！妳可真厲害，除了妳，沒有別人，或者別的白熊，比我家小米什卡力氣更大！”
　　“噢，我也很想念米什卡，它是壹頭好熊，壹頭可愛的小白熊。”
　　克拉克壹口氣喝幹杯中酒，放下木杯，拍了拍身旁少年法師的肩膀，鄭重介紹道：“漢娜大姐，這位是喬安老弟，米德加德的天才法師，我的好友和旅伴。”
　　女矮人瞪起壹雙圓眼睛，驚奇地上下打量喬安。
　　“小夥子，長得蠻俊俏嘛！真是難以想象，您這樣書卷氣十足的法師先生，竟然會和克拉克這種跟熊摔跤的傻大個交上朋友！”
　　喬安難為情地笑了笑，心想難怪克拉克這家夥跟白熊打架那麽熟練，原來是個老手啊！
　　漢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，又倒了壹杯酒，推到喬安面前，笑著說：“喝壹杯吧，法師先生，我請客。”
　　盛情難卻，喬安只好道了聲謝，舉杯抿了壹口不知什麽糧食釀造的烈酒，嗆得直咳嗽，臉頰泛起紅暈，惹得漢娜大嬸哈哈大笑。
　　克拉克知道自己這位小兄弟酒量不行，連忙岔開話題：“漢娜，米什卡最近還好嗎？”
　　“米什卡很乖，聰明又懂事，現在已經學會幫我做壹些簡單的家務活啦！可惜它的主人日子過得不怎麽好，我那位可憐的兄弟，最近剛遭受了壹次沈重打擊，很是消沈，整天在我這裏喝得爛醉，勸他也不聽，真沒辦法！”
　　女矮人兩手壹攤，滿臉無奈。
　　克拉克臉色微變，放下酒杯。
　　“漢娜大姐，拜耳霍夫老兄出了什麽事啊？”
　　“唉，他被人給騙了，損失了壹大筆錢！更要命的是這錢不光是他壹個人的，還有其它合夥人壹起湊的血汗錢，因為信任拜耳霍夫，才交到他手裏，現在錢被人騙走了，拜耳霍夫覺得辜負了大家對他的信任，很丟臉，在村裏擡不起頭來。”漢娜嘆息道。
　　克拉克點了點頭，低聲對喬安說：“漢娜的弟弟拜耳霍夫，是我的老朋友，白熊村的治安官，還跟人合夥經營壹座青冰礦場，雖然賺錢不多，卻為白熊村乃至周邊其他村鎮的鑄造行業提供了穩定的材料來源，憑著這份小小的產業，拜耳霍夫在當地廣受尊敬。”
　　喬安當然知道極地缺少鐵礦，幸而上古積存至今的冰川隨處可見，孕育出豐富的青冰礦藏。
　　青冰的物理性質與鋼鐵相近，而且更便於加工，在日常生活的很多場合可以替代鐵器，還能用於鍛造武器裝備，是尼福爾海姆地區最重要的礦產資源，也是白熊村的壹大支柱產業。
　　克拉克想了想，接著說：“對了，拜耳霍夫是壹位巡林客，人稱‘冰川遊俠’，白熊米什卡，就是他的動物夥伴。”
　　這時漢娜打開身後房門，朝廚房裏看了壹眼，回頭問克拉克：“拜耳霍夫就在廚房，趁他現在還沒喝得爛醉，妳要不要陪他聊聊，勸他打起精神？”
　　“好啊！”
　　克拉克起身繞過吧臺，走向後廚。
　　喬安也跟了過去。
　　竈臺邊支起壹張桌子，桌上的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亮，壹位身材敦實的矮人背對房門坐在桌邊，燈光在他愁眉不展的臉上投下倒影，更添了幾分陰郁。
　　“嘿！拜耳霍夫兄弟，好久不見！”
　　克拉克走過去拍了拍矮人的肩膀。
　　矮人扭過頭來，疏於打理的絡腮胡須，亂糟糟的像堆雜草，散發出濃烈的酒氣。
　　他醉眼惺忪的打量面前這位高大的霜巨人，好壹會兒才回過神來，驚喜的跳了起來，與老友熱烈擁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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