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誰來了
天下第壹醫館 by 貴族醜醜
2019-5-20 20:43
遭遇了禍事,那兩人倒也負責,竟沒拋下他們。
依然和那壹隊蠻子交涉,然而最終卻震懾不了,壹個不好,其中壹蠻子就舉起了手中的火槍,對著其中之壹放槍!
沖突突然爆發,那兩人倒也有些身手,並未受傷,就此與他們鬥了起來。
鄭老爺壹看不好,連忙拉著鄭玲瓏就跑。
然而就在逃跑途中,卻是有兩個蠻子追來,倒也沒有放槍,似乎打定了決心要搶鄭玲瓏,鄭老爺隨身倒也帶了壹把匕首防身。
眼見不妙,拔出匕首就要反擊,然而,他年紀大了如何能敵得了蠻子兵士,直接被壹刺刀刺中了腰間。
危險之際,好在那兩人之中,其中壹個陡然吹起了壹聲號子,號子聲剎那吸引了那蠻子的註意力。
趁他們壹轉身之際,鄭玲瓏攙扶著鄭老爺立刻逃跑。
那蠻子兵又轉身,卻沒心情在抓活的,直接對著他們就是壹槍,也算是走運,這壹槍,這麽近竟然沒有打中。
當他再次欲放搶之時,卻突然壹聲慘叫,倒地。
鄭玲瓏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,誰傷了他,或者殺了他。
但此刻父親壹聲快跑,她醒過神來,便連忙攙扶著父親逃。
而身後卻也沒有人再追他們,卻聽到身後似動靜越來越大了起來,槍聲不斷,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兩人壹直在戰鬥,還是那號子聲又引來了更多的人。
鄭玲瓏根本不敢管後面的事,壹路帶著父親逃竄。
天色黑了,風又大,長街上本就無人,再加上戰鬥的聲音壹響,更是連各家各戶的燭火都滅了。
遇到了這種事,父親又受了傷,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好在是父親還記得大致方位,壹直撐著和鄭玲瓏往這邊跑,也不知跑了多久,眼看父親越來越虛弱,只能強撐著不昏倒之時,他們終於找到了這條街。
鄭老爺也不知道是不是護衛女兒安全的決心所致,他硬是壹直撐到了陳老爺酒樓門前。
到得此時,陳掌櫃的臉色已經壹片凝重,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。
果然是遭遇了蠻子,而且,蠻子還死了人。
目光有些沈重的看向了青年:“小九,妳家小爺可在家裏?”
小九此刻面色也有些沈吟,擡起頭來望向陳掌櫃,知道他的意思,想請小爺幫忙,輕聲道:“陳叔,小爺最近兩日有要事在身,不過您放心,我定會將此事告知小爺,而且您也不必太過擔憂,未必就是多大的事,畢竟這件事主要還是青年社接下了梁子,自有青年社去妥善解決。”
“青年社?”陳掌櫃看著小九,眼裏壹抹疑惑。
“是,不是青年社,在這明珠又有誰會有此膽量和蠻子放對廝殺?還能無論何地號子壹響,便弟兄雲集?”小九點頭,不過眼中卻是有著壹抹擔憂閃過。
聽小九這麽說,陳掌櫃略微沈默過後,卻是稍稍安心了些,但想了想,卻仍是道:“小九,老鄭是我多年知交好友,說起來此番遭難,也是因我之故,如今惹了麻煩,我卻是萬萬不能袖手旁觀。但我自知,若真有事,憑我這老頭子是肯定扛不住的……”
小九知道陳掌櫃的意思,是想讓這邊暫時保護鄭家父女的安全。
他目光瞥了壹眼還有些茫然的鄭玲瓏,心裏卻是有些猶豫。
但最終想起小爺的性子,他還是點頭了,沈聲道:“陳叔,要不這樣吧,如果您不放心,不如鄭老爺和玲瓏姑娘今晚就暫時待在我們這邊,待天亮後,看看情況再做打算如何?”
陳老爺眼見小九如此痛快答應,心下頓時壹松,他明白,小九敢答應這事,定是白老弟曾有過交代。
當年曾幫過的壹些小忙,這些年裏,白老弟其實早已如數還清,而直到如今,白老弟卻依然如此待自己,白老弟對自己的情誼,站起身來,沖著阿九壹拱手道:“如此,便多謝了,若有為難之處,小九妳隨時與老夫講。”
小九也站起來,微微壹笑道:“陳叔不必如此,小爺曾有過交代,只要您有事,可以盡管開口。”
鄭玲瓏在壹邊,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,卻是迷糊中又有壹縷明悟。
似乎陳叔認為,這間醫館能夠保護他們。
她目光在那青年小九身上定了定,卻是看不出什麽東西來,腦海中卻慢慢浮現了“小爺”兩個字。
很快,藥已煎好,餵鄭老爺服下過後。
陳掌櫃安排人回去酒店取了床褥被套,小九又安排了壹間診室,暫時供早已疲憊不堪的鄭玲瓏,與昏迷不醒的鄭老爺休息。
待壹切處置妥當,鄭老爺回去酒樓之時,又問道:“白老弟很是有些日子沒有再來醫館了,沒出什麽事吧!”
小九笑著回道:“沒有大事,天氣冷了,小爺的身體又有些不舒服,這幾日也沒有什麽棘手的病人,小爺便暫時在修養!”
陳掌櫃聞言,想了想,似乎還有話想說,但最後卻道:“那好,還請和白老弟說壹聲,看什麽時候方便,我去看看他!”
“好!”小九笑著點頭,卻又道:“陳叔您放心,不如等天亮了,先派人去將鄭公子接來,到時也可以讓陳醫師他們先看壹看,他們的手段可是不差的,說不定就有了好結果,若是不行,我再去與小爺說。”
陳掌櫃聞言,這才確定了這幾日墨白可能當真是有要事,否則小九知道他們的交情,不至於如此說。
他自是不會強人所難,隨即點頭離去。
有濟世醫館的燈光亮著,陳掌櫃並不擔憂回酒樓的路上會出什麽事。
很快,醫館再次安靜下來,小九卻是站在門口,面上的笑容緩緩收斂,目光望向了遠方黑暗。
嗯,正是那剛才雷音爆響的方向。
這漆黑的夜,他光明正大的站在門口,明顯沒有多少畏懼之意。
在這明珠省,恐怕能在黑暗中如此坦然的人,並不多。
沈吟片刻,轉身回到醫館重新坐下,目光裏又微微思索,隨即便拿出筆紙,開始寫信。
壹封信才剛剛寫完,只聽門口突然傳來了腳步聲。
小九擡起頭來,見到正走進門來的黑衣男子,連忙站起身來,臉上露出笑容,問道:“大哥,妳怎麽才回來?”
大哥? 阿九的大哥?
沒錯,黑衣男子正是那當日躺在巡防司裏毀了容的鐵雄。
但此時借著燈光細看,卻只見他臉上有著道道淡痕,並沒有想象中滿臉疤痕的恐怖,但面貌卻與當初看起來有了些許不同。
也許是年紀增長的原因,畢竟壹轉眼,距離當初已經是五六年了,他也是快三十的人了。
此刻,鐵雄目光有些沈凝,目光朝著屋裏打量了壹眼,隨即看向阿九道:“剛才那兩人呢?”
見他姿態與平常有異,阿九當即便收斂了笑容,聲音放輕了壹些:“這兩人與蠻子有了接觸,陳叔擔憂他們有危險,所以暫時安置在了咱們這邊。”
說完,又將手中那封剛剛寫好的信件,遞給他道:“大哥,這是剛剛我了解到的信息,準備呈報於小爺。”
鐵雄接過,卻是先看了壹眼樓上,然後坐下來,接過詳詳細細的看了起來。
這其中有壹番話,卻是讓他眼神在波動。
“有道門年輕子弟來明珠,暫不知目的,青年社前去接待,恐是道門之中有所動作。鄭家父女,與道門有所牽連……”
這段話的意思,鐵雄壹望便知。
而此時阿九又靠近鐵雄,輕聲道:“大哥,陳叔當年對小爺有恩,小爺定然不會袖手旁觀,但難保,不會因她二人引來道門弟子,其中更有京中子弟,很難保證不會引出什麽麻煩來。”
這些年過去,明王這個詞,卻是從未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去過。
主因便是定武帝與林華耀的戰爭,提起他們兩位,就始終有壹個名字是繞不過去的因果,明王。
不過消失多年,現在大眾的觀點,是明王此人已經不存於世,故而雖然大家提起明王,但卻並沒有再大肆尋找。
連皇家都已經對尋找明王的事偃旗息鼓了,只是卻並不承認明王已死罷了。
慢慢疊起這封信,鐵雄的神色與往常有些不同,他眼神中似乎有些紛亂,良久,他最終輕輕吐出壹口氣道:“我有要事,需即刻趕去匯報小爺,這父女倆的事,等我回來再做主張,但明日吩咐壹聲,醫館中任何人都不得在這父女面前再多提小爺壹個字。如果有道門中人來尋小爺,妳切記不可露面,只說小爺暫時不在。”
“嗯?”阿九壹楞,隨即眼中鄭重了起來,看了壹眼樓上,微微沈吟後,小心問道:“大哥,連我都不能露面?”
鐵雄眼神微微壹瞇,卻並不多言,直接起身道:“不能,按我吩咐的做!”
隨即他將那封信放入懷中,身形壹閃,很快消失在了門口,阿九卻看得清楚,他是往對面酒樓而去了。
阿九心中更加謹慎,明白大哥恐怕是去交代陳掌櫃了。
他站在原地眼中明暗不定,是誰來了,曾經和他們很熟的人嗎?
當年他不過十壹二歲,而如今五六年過去,自己早已長大,面貌身材都有了極大變化,除了熟悉之人,誰又能輕易認出他來?
目光微定,他起身朝著樓上走去,心中謹慎了起來,莫非這對父女就是沖著小爺來的?
可說實話,他剛才並沒有看出來半點異常。
對面。
陳掌櫃經過今日之事,卻睡不著,沒有想到鐵雄會來他這邊,連忙接待了:“小王,快請進!”
鐵雄自巡防司裏弄出來之後,便已改名換姓。
當然,並非改鐵雄的名字,當初他就叫王鐵山,此刻卻改名王大雄!
師兄弟們喊起大雄來也更習慣,不會出現脫口而出,喊錯名字露餡的事。
“陳叔,有件事恐怕還需和您照應壹聲,希望您能幫忙!”進得屋內,鐵雄沒有猶豫直接道。
見得鐵雄如此鄭重的抱拳請求,陳掌櫃當即鄭重起來點頭道:“無需如此,有事盡管說。”
鐵雄倒是並不隱晦,當年陳掌櫃義助墨白的事,他也清清楚楚,知道這是壹個有情有義的人,沈聲道:“只是請您不要在那鄭家父女面前多提小爺的事,甚至不管誰來向您打聽小爺的來歷,以及當年的壹些舊事,還有小爺的住址之類的,您都壹定守口如瓶可好!”
陳掌櫃如阿九壹樣楞住了,看著鐵雄嘴唇微動,後壹條自是沒有問題,但前壹條是何意思?
“陳叔,我不瞞您,小爺有道門仇家,今日隨同鄭家父女來的人,恐怕其中便有仇人在!”鐵雄沈聲道。
其實這並不是秘密,陳掌櫃還真有耳聞,當初墨白初來明珠之時,便曾說過是被道人所傷,只是當年朱醫師事後,他壹直以為那都不是真的。
可如今見鐵雄姿態,他卻是明白了,但卻仍然道:“小王,我與老鄭壹家卻是知交,我敢擔保其人品絕對不會出問題,不會故意來害人!”
鐵雄點點頭:“陳叔,請您諒解,還是小爺的安全為重,我們不得不防,就怕有人利用他們,而且如果真無事,只待仇人走了,小爺自會出來。”
陳掌櫃聞言,不再多言直接點頭,眼神鄭重道:“好,老夫省得,妳讓白老弟放心,沒人能從老夫這兒得到丁點信息。”
鐵雄壹抱拳,也不再多言,轉身出了門。
陳掌櫃望著他的背影,沈默良久,他有些擔憂,若老友當真是有害人之心,那豈不是他在為白老弟招惹禍患,該如何自處啊?
最終搖搖頭,只能期盼不是!
而鐵雄,此刻卻在黑暗中壹路疾行,他的速度很快,若是有道門人士所見,恐怕會受驚,光憑這等速度,便已然可稱高手了。
黑暗中,看不清他神情,但卻只覺得今日的他,渾身有著難以抑制的殺意,在這飛掠之間釋放開來。
連那路邊的野貓都被驚得不敢再叫。
終於,當他接近壹片幽靜的院子,他渾身的殺意終於是緩緩收斂下去。
到了門口,他深吸壹口氣,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