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魔種道

廢紙橋

玄幻小說

夜色朦朧,月光曖昧。
墻外的野貓,也都叫聲變得矯揉造作起來。
趙老六搓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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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二十三章 欲謀

心魔種道 by 廢紙橋

2021-9-19 20:46

  正所謂王不見王。
  同在壹界之內的兩名金仙……且是魔道金仙,相互之間若無矛盾,那就是個笑話。
  然而此時,這兩名金仙,卻在壹處大張旗鼓的碰頭。
  整個真魔界的修士,都嗅到了某種味道。
  自然,千刃魔尊與百首魔尊在魔首星會面的消息,也傳到了柯孝良那裏。
  畢竟……真魔界也有進入葫中界的修士,並且數量不少。
  柯孝良雖不知這兩位魔道金仙為何事碰頭。
  卻知道,他們所議之事,定然與他有關。
  不僅如此……這兩位魔道金仙,是故意這般大張旗鼓。
  否則,他們之間的會面,大可以悄然無聲,本不應該讓柯孝良知道。
  “有意思,終於要出招了?”
  “我刻意在十魔宗內露了壹手,以日輪照耀屍山,引出了所有人的真心話。轉眼功夫,這兩位魔尊,就給我還回來這麽壹手,無論是真有所圖,還是故布疑陣,不得不說……他們讓我感覺在意了!”
  “不過,無論什麽樣的謀劃,都要落到實處,也就是有實際上的操作,而不僅僅只是動嘴皮子或是頭腦風暴。所以監察屍山……乃至整個玄青界,始終是重中之重。我雖然不依賴玄青界,卻畢竟選了這裏當基本盤,眾多葫中界,也在外人的意識裏,是以玄青界為依托展開。”柯孝良的目光逐漸深邃。
  隨後收起目光,柯孝良對小青做出了吩咐。
  真魔界內,兩名魔道金仙大張旗鼓的會晤。
  屍山十魔宗內,也跟著暗流洶湧。
  雖然柯孝良被奉為十魔宗的‘老祖宗’,如今鎮於太上魔宮。
  但是十魔宗昔日畢竟是真魔界的下屬勢力,其中自然也與真魔界有各種牽連、勾結。
  魔道中人,本就沒什麽忠誠可言。
  自然,許多事端蔓延下來,也引得十魔宗內人心浮躁,紛紛開始尾隨而動。
  此時在十魔宗內,某個山頭的集市深處,壹間幽靜卻又素雅的水閣之中,宴開四面,環繞著壹團荷塘,壹碧如洗,倒映著喬木上倒掛著的金色流光,顯得格外的別致動人。
  九曲的橋欄是青碧色的,橋欄上點綴著明珠的窗紗高高的支起來,風穿過橋欄帶著荷葉與荷花的清香。
  從這般景致來看,此處在十魔宗內顯得別具壹格,不像是魔道風範,反而有了幾分正道素色。
  然而,這間水閣雅院的本質,卻是與青樓無異。
  那些正道的仙子、俠女們,也都做她們以往的妝容打扮。
  唯有暗中競價,標中某位‘仙子’今夜陪侍之權的魔修,才能上前去調戲、挑戰正道仙子,然後在壹番別有風韻的打鬥、鬥法,相互‘較量’之後,再‘強行’征服正道仙子。
  當然……這些正道仙子的真實修為,都是被壓制、約束住了的,所用所會大多是花拳繡腿,徒具外形。
  若是這樣,某些魔修還打不過的話……那就只能白花錢了。
  所以有時候……逛青樓也需要好身手、好修為。
  白骨生靜靜的領略著這種別致的奢華,透過身後的圍欄,從上往下,眺望遠處的空闊,嗅著從山谷裏傳來的芬芳。
 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,如此別致、素雅的地方,竟然是用來喝酒、賭博還有找女人的地方。
  曾經的魔宗人傑,如今卻仿佛有些看不懂現在的十魔宗了。
  這種別具壹格的新花樣……是某些魔宗修士,從葫中界內獲取了‘靈感’,學成歸來後做的調整、改變。
  白骨生雖然並不是很好這壹口,卻也不得不承認,這壹套很有誘惑力。
  畢竟‘降服’壹匹烈馬,遠比騎乘壹匹早就馴服完全的閹馬,要有誘惑力的多。
  不遠處的閣樓中,代號‘九玄’的秦某人,聲音低沈而又有力,卻又顯露出壹種低調的張揚。
  太玄子離開十魔宗後,這位自號‘九玄’的魔宗弟子,便再度猖獗起來。
  仿佛之前的縮頭縮腦,都不是他壹般。
  和九玄壹起坐在壹張賭桌上的還有另外兩個人,他們分別是獸塔峰的王鐵和魔珠峰的谷塵。
  這三個人坐在壹張賭桌上,賭的卻不是錢財。
  也不是什麽撲克牌、麻將、色子、牌九……而是路過的‘仙子’,是否已經滿腔熱穴。
  這確實很無聊,更無恥。
  但是很魔宗。
  幸好,賭局三方都很守規矩。
  即便是有人輸了,也不會為了耍賴臨陣磨槍。
  這也是賭局能夠持續的基準。
  這樣無聊的賭局,白骨生會關註的原因只有壹個。
  無論是谷塵還是王鐵,他們都有真魔界有瓜葛。
  他們的直系血親,在真魔界兩位金仙麾下任職,且都位置不低。
  白骨生和九玄,都是帶著任務來的。
  水閣裏沒有點燈,以至於天都幾乎暗了下來。
  周圍的其它賭局都已經結束,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這三個人的身上。
  還只是初春,荷塘裏的蓮蓬就已經長了出來。在夜色下,這些蓮蓬中的蓮子開始發出璀璨如明珠的光亮,漸漸的滿池生輝,整個水閣也被照的猶如白晝。
  九玄突然取出了半塊殘缺的玉玦,放在了桌面上:“賭局到此,已然無趣。不如我們賭壹賭,今天晚上……能否有人奪得月樺仙子的頭籌?”
  王鐵看了壹眼桌面上的殘缺玉玦,隨後壓住情緒說道:“有意思……聽說九玄山的九玄神功,刻錄在壹塊青色玉玦之上,其中有半塊在百年前,被咱們魔宗長老秦楚竊走。九玄兄竟然以九玄為號……莫非是修了這九玄山的正道大法?”
  谷塵也笑道:“秦師兄拿出這樣的賭註來……咱們只怕是跟不起了。這壹局……不賭也罷!”
  他卻是連九玄的偽號都不叫了,直接呼喊了其姓氏。
  顯然是對九玄的真實身份了如指掌。
  “用不著兩位兄弟下註,我若輸了,玉玦奉上。我若贏了……還請兩位師兄,分別回答師弟我壹個問題。”九玄端起壹杯靈酒,仰頭壹飲而盡說道。
  谷塵和王鐵同時沈默,顯然不想繼續搭茬。
  雖然玉玦中記載的九玄山妙法,十分有吸引力。
  但是這並不知道他們拿性命去冒險。
  有了葫中界,特別是神域,等閑的所謂神功、秘法,對於那些有些搞頭的修士,誘惑力大減。
  都是十魔宗的魔崽子,誰的心眼都不少。
  不至於輕易便會上當入套。
  白骨生依舊只是旁觀,沒有絲毫插手幹預的意思。
  現在還不是他出面的時候。
  這壹次的任務,是柯孝良這位魔宗真正的巨頭親自下達,白骨生絕對會以百分之兩百的態度完成好。
  越是如此,白骨生越發冷靜。
  絕不會沖動冒失。
  相比較起來,九玄似乎顯得有些沖動了……他已經暴露了他自己,也暴露了明顯的目的。
  不過……這也未必不是他刻意的打草驚蛇。
  賭局陷入了僵局。
  那位剛剛登場,正在壹旁的蓮池之中,靜立在水面之上,壹身白衣,頭戴鬥笠,背劍望月的清冷美女,正是賭局的‘核心’,也是賭博的道具……月樺仙子。
  壹位出身於正道‘月劍門’的女修。
  對於賭局的內容,她好似充耳不聞。
  能夠在這樣的‘險惡’之地,以被壓制後的微末修為,依舊保持自己的‘無暇’之身,她有足夠的資格驕傲。
  果真如壹朵不染塵土的蓮花。
  只是這朵蓮花,卻被某些人視為了禁臠。
  賭局既然涉及到了月樺,那自然護著她的人,也會如期而至。
  忽然聽到水閣外,壹個大笑道:“妳們在賭什麽?不如加我壹個如何?我用它當賭註……賭今夜依舊無人能得手。”
  聲音中帶著壹種尖細,就像壹根根鋼針,直往人靈魂裏紮。
  來者壹身青灰色的袍子,身形魁梧,腳步沈穩。
  卻又長著壹張白白胖胖的臉,皮膚也水嫩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,面容瞧著也有幾分和善。
  谷塵卻站起來,恭恭敬敬的叫了壹聲:“張師兄好!”
  這位肥胖的張師兄對著谷塵拱拱手,然後走上前去壹把拉住九玄的手,上上下下的打量著,忽然大笑起來:“就是妳要賭月樺的紅丸歸屬?”
  這位張師兄說話的時候,總是喜歡帶著壹種奇怪的腔調。
  不少人在壹旁側耳傾聽,卻能聽見他身上傳來的壹陣陣獸吼,再仔細聽卻仿佛萬獸齊鳴。他那尖細的嗓音,似乎也是那萬獸之音的集合,反而匯集在壹起,顯得格外古怪和尖細起來。
  九玄目光閃動,微笑道:“小賭怡情而已,不算什麽。倒是張師兄……拿出此物來當賭註,倒是令小弟惶恐了。”
  這位魔珠峰來的張師兄哈哈笑著,肥碩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九玄的肩膀上:“妳都拿出九玄山的半部根本法門了,咱們又豈能小氣了?左右不過是壹頭含點神獸血脈的幼崽而已,又算得什麽?咱們師兄弟之間,情誼比山高海深,這點玩意拿出來助助興,也是妙事。”
  “妳好啊!王家的老七!”張師兄和王鐵打著招呼:“妳的大哥、二哥、三哥可都是喝酒吃肉的好漢,那叫壹個千杯不醉。三年前我們壹起整整喝幹了十個池子裏的酒,吃盡了千裏牧場裏的牛羊……!轉頭又壹起屠了二十座城,妳大哥還是功力深厚些,率先贏了壹局,先集滿了十把萬魂幡。”
  “王家的老七,也是能吃酒肉的好漢呢!我大哥也說過,當時是張師兄您被事情耽擱了,若非如此……您的十把萬魂幡,該是最先集齊才是。”王鐵哈哈笑著說道。
  張師兄撫掌大笑:“那就說好了,如今玄青界是那位掌尊,咱們不好造次……改日出界,我在真魔界做東,兄弟妳與我壹同戲耍,保管滿意。”
  說話之間,壹大缸壹大缸的好酒被擡了上來,壹大罐壹大罐的好肉也被端了上來。
  顯然是這水閣的幕後老板,對這位張師兄的風格,也極為了解。
  隨著玄青界開放,真魔界與玄青界有了直接的接軌。
  十魔宗內的勢力結構,也在這三四百年間,發生了極大的變化。
  由於柯孝良本人不參與魔宗內的權利變化更叠,以至於十魔宗內,原本的有些勢力、家族,因為缺乏來自真魔界的支持,而逐漸敗落。
  相對應的,壹些在真魔界內有根基的家族,則是在十魔宗內崛起,成為了新貴。
  王鐵所在的王家和張師兄所在的張家,便是如此。
  他們背後都有真魔界的真仙照應,又有真魔界內的勢力幫扶,在十魔宗內的地位,已然超越了秦……九玄之流。
  也只有白骨生這類,背靠強勢親娘、親爹,自身也是實力超群,只差壹步便可破入真仙境的強者,這些新貴們才不敢招惹。
  盡管如此,他們卻也未必懼怕白骨生,只是不願招惹,更不想搭理。
  畢竟,白骨生的那位‘傳奇’親爹,是否成仙,依舊沒有定數。
  且太玄子與白骨夫人遊歷外界許久,始終鮮有消息傳回。
  雖然沒有明確說明。
  但是吃酒喝肉之間,卻也說明賭局已經開始了。
  壹炷香內,已經有十幾人,分別拿到了挑戰月樺的玉籌。
  只要他們光明正大的擊敗這名驕傲的正道女修,就能奪走她的清白。
  然而十幾人,卻又在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裏死去。
  死狀無壹不淒慘。
  這卻並非是月樺下的手。
  張師兄穩如泰山的坐在賭桌上,滿臉溫和的笑,看起來就像是壹尊彌勒佛。
  這些死者,當然都是他下的手。
  張家從真魔界帶回來的魔蠱之術,能將細菌和病毒都煉制成復雜且強大,聽從操控的魔蠱。
  此等魔蠱之術,殺人於無形無色,防不勝防。
  雖對修行無甚益處,卻是殺伐的極佳法門。
  “還有無人挑戰?”
  “若是沒有……那今日這壹局,就算是咱們勝了!”張師兄笑瞇瞇地說道。
  目光環顧四周,卻在剎那間,滿眼的笑意全都冷了下來。
  因為……白骨生手裏,握住了壹根玉籌。
  “白骨生……!妳也要插手?”張師兄慌了!
  他護了月樺幾年,整個十魔宗上下,無人不知他對月樺動了真情。
  故而才不願強迫於她。
  久而久之,那些真有本事,真有眼力的,也不會再將月樺當做目標。
  九玄以月樺為賭具,為的是逼出張師兄。
  只是張師兄卻拿出了合適的賭註,堵住了九玄的‘問題’。
  而白骨生的出現……以及出手,卻不在張師兄的意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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