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魔種道

廢紙橋

玄幻小說

夜色朦朧,月光曖昧。
墻外的野貓,也都叫聲變得矯揉造作起來。
趙老六搓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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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七十四章 重定山海

心魔種道 by 廢紙橋

2021-9-19 20:46

  曾經被柯孝良壹拳打死的馬英也是真仙。
  當然也應該擁有某種心靈幹涉現實的力量。
  只是,他被擊殺的太快,柯孝良根本沒有給予馬英施展這種手段的機會。
  而柯孝良也不會選擇在那個時間點,來試探真仙的手段和水準。
  確實,相比起其它任何種類的超凡能力,心靈的力量是最具有通用性的。
  它的通用性,甚至遠遠的超越了肉身力量。
  因為有壹些純靈體的世界,確實可以消融肉身,讓身體成為虛妄。
  然而,哪怕是再唯物的世界,也無法否認心靈的存在,因為心靈本就是構成生命的基礎,當不存在心靈的軀殼在活動,那只能被稱之為機械。而形成悖論的是,壹旦心靈超越了物質的束縛,它本身就極度唯心,根本不需要遵從任何的外在規則與約束。
  心靈……這種力量自由而又強大。
  只是……想要真的掌握,卻並不簡單。
  諸天萬界之中,存在不少超凡體系,會提前挖掘出心靈的力量來。
  但是都很淺陋,在神話之前,無法直指核心,而是與其它的超凡途徑壹樣,設定壹些框架,然後將這種被暴力引發出來的力量,蠻橫的塞進這個框架裏,妄圖提前掌控它。
  結果卻是,更有可能形成知見障,反而妨礙了釋放真實的心靈。
  “然而成為神話,依舊需要改變自身的生命形態。那是因為身體始終是心靈的載體,心靈固然擁有著無限可能,但是首先必須擁有壹個具備更大可能的身體。”
  “這就好比藝術創作者,可以在腦海裏構造出天馬行空的想象,但是不同的身體素質,將這些想象呈現出來的效果,也不盡相同。擁有更好身體狀態的藝術家,在同等的經驗、能力前提下,表達出來的內容,必然優質於身體狀態不佳的藝術創造者。這是身體為心靈設下的禁錮。”
  “改變身體,為的是進壹步的釋放心靈。而更好的身體,可以釋放出更高的心靈上限。這或許……就是仙、神的奧妙之壹。”柯孝良歸納總結著想法,隨後即時的填充入整個世界之中。
  讓蠻荒世界也跟隨著他的概念、閱歷的轉變,而變得愈發的厚重。
  如同世界在不停的反饋給柯孝良各種能力與訊息,柯孝良也在提升的同時,反饋世界。
  柯孝良並不是諸多世界之上趴著的吸血蟲。
  西皇山巔,戰場之上。
  兩位真仙的戰鬥,依舊還在繼續。
  張百成從天而降,卻從心靈之中,釋放出了不存在的幽青之火。
  此刻的厲澄海卻也並無懼之。
  擡頭望著從天而降的張百成,厲澄海掀起的巨浪裏,更多的水箭凝聚成型。
  轉瞬之間,便已經鋪開了整整三層。
  不僅如此,這壹層層的水箭之間,還有細密的水線相連,具有牽壹發動全身的效果。
  也就是當壹部分水箭與張百成接觸,剩下的水箭便都會圍攏包裹上來。
  完全是集合覆蓋性攻擊和精準打擊於壹體。
  嘭!嘭!嘭!
  張百成背後的雙翅依舊在不斷震動、拍打著。
  每壹次的拍打,都響起壹陣音爆。
  而張百成在短距離之間提升的速度,更顯得驚人。
  鏘!
  張百成手中的刀,再次的揮出,帶著壹種不同於之前的決絕,猶如清洗了斑斑銹跡。
  分明是石質的刀,此刻卻閃爍出金屬的光澤,帶著凜冽的鋒芒。
  幽藍泛青色的火,纏繞在刀鋒之上,在絕強速度的加持之下,形成了壹種極強的沖擊力。
  速度、火焰、震動還有從意誌往外延伸的那種決然殺意,所有的壹切都匯集在壹起,覆蓋在那看似平平無奇的石刀之上,卻碰撞出了難以想象的嘯鳴。
  此時的張百成揮刀,隱約與千年前的某些身影,完成了異世界的重疊。
  張百成畢竟還沒有完全‘變冷’。
  他的胸中,被激發出來的熱血,還殘余著溫度。
  有些打鬥,早已遺忘,有些戰法,早已生銹,有些鳴響,早已闊別多年。
  此番再戰……竟如困龍脫困,猛虎出閘。
  是壓制已久、按捺多年的……狂躁。
  當刀鳴之聲響徹時,壹股森冷的寒意,卻不由的打從人心底裏湧起。
  它似乎正在激發人們心底的那點恐懼與害怕。
  這也應該算是十魔宗出來的修士,應該慣有的壹點小手段。
  十魔宗習慣陰謀詭計,習慣了背後算計,其實也還是從黑心老人開始的。
  以前的心魔宗,雖然以心念入魔,殺人誅心,卻不傾向於任何手段。
  刀劍殺心,誅人意誌心念,也算是其中壹個流派手段,走的還是正面交手,以戰力定論的路子。
  此時的張百成,看起來就像是招搖的天使,從天堂墜入了凡間。
  迎面承接而來的,卻是來自於人間的滔滔怒海。
  然而面對那三張相互串聯的水箭巨網,張百成沒有半分的懼意,沒有半分的撤退。
  便是要持刀殺破這人間,也要證明自己的兇霸魔意。
  人間諸情如網,滾滾形勢如潮,人在網中潮中,隨波逐流,不得自己。
  此刻,需拔刀!
  只顧劈砍,只顧劈砍!
  且不管是否殺的出壹個清明。
  且不管是否劈的開壹條坦途。
  巨網壹張張的破碎。
  萬千的水箭,環繞在張百成的周身,將他裹成了壹個大水球。
  幽藍綻青的光華,卻從這水球之中,往外不斷的折射,依舊輝煌。
  隱約間,張百成甚至想到了數千年的那個夜晚。
  他以奴仆之身,在趕赴闊刀門山門選弟子的路上,用石頭砸死自家少爺的場景。
  那是他第壹次對命運發起了挑戰。
  當他穿上了少爺的衣服,拿起了屬於少爺的推薦書信,篡用了少爺的身份……所有的壹切,都在那個時間點,發生了扭轉與變化。
  如果當時他不曾有那種勇氣。
  或許他早已化作了白骨壹堆。
  那是他第壹次……努力的掰開了命運女神的大腿。
  然後狠狠的、狠狠的屮了進去。
  “張百成……這是我的名字嗎?”
  “不對啊!”
  “我的名字,叫二余。比壹個多余,再多壹個的多余。對於父母而言,我是多余之後的多余,只是他們無法忍受獸欲之後,所無奈獲得的苦果。”
  此時的張百成,仿佛再度看到了那個被他父親,插著草標捆到市場上的場景。
  那是他最卑微,最無力,也最孱弱的過去。
  而現在……當墜落之時,他終於有這樣的勇氣,去面對這樣的自己。
  轟隆!
  水球炸碎,張百成繼續行刀,如同之前,如同以往,如同過去,又闊別過去。
  望著張百成落下的壹刀,厲澄海突然直覺……他所布下的所有手段,都擋不住這壹刀。
  這是他多年戰鬥的經驗,總結出來的直覺。
  所以下意識的,厲澄海退了壹小步,與之前站定的位置,錯開了壹個身位。
  只是這錯開的壹個身位……很有可能便是錯開了壹片天地。
  有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落後的。
  這落後就在不經意間,就在怯懦之間,就在無法堅持之間……看不清自己之間。
  轟!
  高崖上的海浪,忽然嘯動。
  厲澄海身前,條條水龍猙獰,掀起的巨浪壯觀雄闊,盤踞的水箭巨網,更仿佛能夠阻擋壹切。
  但……刀火、心火,在速度吹起的風推動下,以更加徹底的燎原之勢,瘋狂蔓延。
  當這壹刀落下時。
  厲澄海就仿佛看到了壹個兇惡、猙獰的少年,正用石頭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臉。
  那樣平凡,那樣粗陋,那樣簡單的砸下來……卻讓他隱約覺得無法抵擋。
  無法抵擋的不是動作。
  而是蘊藏在這些動作裏,刻骨的決心。
  壹個人的出身,壹個人的背景,壹個人的來歷,壹個人的人脈關系……這些要改變起來,太難!太難!太難!
  同樣壹件事,有些人就是那樣的輕而易舉就能完成。
  而有些人,卻需要擔驚受怕,瞻前顧後許久,才敢去緩緩的試探,緩緩的前行……哪怕在這其中,又被施以各種壓力,被恥笑無能,被諷刺膽小,被挖苦沒用。
  因為他們承擔不起失敗的風險,因為他們無法在任何壹次回頭過去。
  在他們的身後,沒有靠著高山,而是壹片懸崖。
  壹波巨浪打來,有的人,乘著帆船,揚帆遠去。
  而有些人,卻被重新沖回了岸上,打回原點。
  這壹刀,斬的不是厲澄海!
  更是命運……是針對命運的不甘心。
  是針對命運的不公平!
  是張百成心裏積蓄的……甚至被遺忘的怨與毒,是隱藏在他身份與人格之下的另壹個自我。
  是柯孝良喚醒了他的這個自我。
  而此刻,他卻要將這個自我,作為刀口的鋒芒,為他劈開壹個嶄新的命運。
  此刻的厲澄海不得不驚駭的發現,變幻的神體,體表流淌的神光,都像是承受不住這可怕刀鋒的摧殘,忽然炸裂碎成無數的光斑,然後朝著四周退散。
  原本還在二人戰場周圍同樣交手碰撞的戰士們,有很多也都紛紛停手。
  然後停駐下來,震驚的看著張百成這釋放自我的壹刀。
  這樣的刀……它太美麗了!
  然而美麗只是它最為膚淺的定義。
  它如它的刀鋒壹般,記錄著壹種殘酷。
  人心的殘酷與殘忍,與人世間的殘酷與殘忍,連通著刀鋒之上的殘酷與殘忍,竟然完成了壹種三位壹體的統壹。
  眾神的視線,更在柯孝良的統壹下,全都瞄準了過來。
  視線的壓力,讓厲澄海幾乎難以喘息,張百成卻仿佛毫無察覺。
  狗生九子,必有壹獒。
  十魔宗這樣的地方,固然多陰謀算計之輩。
  但是,卻總會有壹些人,逐漸的與眾不同,更擅長於正面強攻……且格外的出眾。
  張百成無論他進入真魔界後,表現的多麽拉胯。
  但是在當年,他確確實實……獨斷壹界。
  長刀之下,所向披靡。
  不比之前作為十魔宗宗主的柯孝良,表現的弱勢分毫。
  那些能夠憑借壹己之力,從小世界走出去,成為真仙級的強者,從不會有簡單角色。
  只是時間和高壓的經歷,汙垢了他們的尊嚴和自我。
  張百成先厲澄海壹步覺醒……也就代表這,這場戰鬥,似乎也要被鎖定勝者。
  火光蔓延,點燃了磅礴大海。
  心火燎原,燃燒的是人們心中的不甘與怨憤。
  厲澄海幾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。
  這種點燃心靈的火焰,絕不會在異世界休止。
  它甚至是可以追尋意念,蔓延到現實之中的……
  此時的厲澄海……方才後知後覺。
  他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絕望的懸崖邊。
  再往後退壹步,就是萬丈深淵。
  現實中的厲澄海瘋狂而又驚駭的看著張百成。
  “妳敢殺我?”
  “妳竟要殺我?妳竟然是瘋了不成?”厲澄海對張百成發出了這樣的質問。
  他們都只是真魔界裏那些真正大人物的馬前卒,同樣為狗,卻都需要看著對方主人的顏面,即便是恨對方恨的要死,也當留些情面,下手時註意尺度和分寸。
  而現在,張百成越過了這個尺度,沒有在意這個分寸。
  他就是要殺厲澄海……無論是異世界,還是現實。
  但是……為什麽?
  就因為異世界裏的那點收益嗎?
  就因為所謂的諸神註視嗎?
  就因為……區區的壹點點神血獎勵嗎?
  他們是真仙啊!
  與神祇同級的真仙啊!
  所謂的神話血脈,雖然對真仙依舊有補充作用,卻絕不像凡人那樣渴求。
  為什麽?
  這到底是為什麽?
  厲澄海的眼神,透露著這樣的質問。
  同時在現實裏,他開始施展出種種手段,奮力的切斷自身與蠻荒世界分身之間的聯系。
  他不能被影響,不能被株連。
  他要活!
  要活很久!很久!
  他記得……曾經也是很不容易,很不容易,才從血魔宮活下來的,才壹步壹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。
  壹個轉身,現實中的厲澄海竟然是逃了。
  而這樣的逃,也影響到了蠻荒世界中的他。
  當那些水浪編織的萬箭大網被輕易的撕裂、蒸發。
  數條水龍卷動之下,多達數十個水波折射下的厲澄海,同時朝著不同的方向逃竄。
  此刻的他,甚至是要躍下西皇山的山巔,逃出這壹處戰場。
  這是發生在西皇山山巔,唯壹的壹次逃亡事件。
  滄龍神祇已經在天穹之上,化作了壹團濃郁的烏雲。
  祂的憤怒,已經用其形態,徹底的展現出來。
  勇者亡於戰場,其英魂尤有余輝。
  而怯懦者逃避死戰,活著也遭人唾棄。
  在現實的世界裏,為生而避死,無論何種情況,都仿佛尤有辯解的余地。
  而在這裏……這是神祇們的世界,是神祇們決斷壹切的主場。
  滾滾的黑色漩渦,出現在了山巔之上。
  這漩渦正對著張百成與厲澄海二人。
  沒有幹涉他們的戰鬥力與行為能力,卻將他們都牽制在了戰場之上。
  主要是針對厲澄海……他逃不了了!
  強大的吸力,將厲澄海那些眾多的幻水化身,全都撕碎。
  厲澄海露出了驚恐和憤怒的表情。
  他知道逃不掉,還想轉身,奮力再行反擊。
  卻早已錯過了最後的時機。
  嘩啦!
  攜帶著幽藍色火光的刀鋒,切割開了厲澄海的胸口。
  這壹刀,就像是張百成對過去的壹種悼念。
  而這壹刀,落在了厲澄海的身上,對他而言,卻如同痛苦記憶的喚醒。
  他也曾經……只是血魔宮的血牛而已!
  那曾是他最不堪,也最不想回憶的過去。
  而現在,這血淋淋的過去,卻被張百成的壹刀,毫不留情的撕開。
  可怕的鋒芒沖擊著厲澄海的身體。
  所有本能組織起來的反抗,都被張百成壹刀挑斷。
  張百成要再壹次掰開那雙腿,就絕不會手下留情。
  這壹次……他要獲得更多。
  這壹次……他不想還妥協。
  轟!
  厲澄海的肉身,在滾滾的刀勁之中,被剮開了!
  壹瞬間,就是完全的骨肉分離。
  火焰焚燒在每壹塊骨肉之上,卻直燒著厲澄海的靈魂。
  大量由厲澄海釋放出來的恐懼、害怕、掙紮、瘋狂等等負面情緒,匯集成壹條大河,湧向柯孝良這裏。
  現實之中,厲澄海的身上,還是沾染了壹絲絲的火線。
  旭日當空,無盡大海之上,厲澄海拉扯出壹道長長的血線,隨後撞碎了虛空,消失在了這壹方世界。
  他逃了!
  以壹種十分丟臉的方式。
  當他和張百成,被同樣拉回到某種過去時。
  他們最終做出了決然不同的選擇。
  然而……這就代表張百成贏了嗎?
  卻也未必!
  就像壹個窮學生,在眾目睽睽之下,瘋狂打臉壹名權二代。
  他贏了嗎?
  在眾人的歡呼聲與叫好聲中,似乎是這樣的。
  但是班主任陰翳的眼神,教導主任緩慢的鼓掌,校長冰冷的微笑以及學校之外龐大且冷漠無情的社會……都將會將這壹場勝利,很有可能引導向另壹種陰郁的結果。
  然而無論如何,在此刻,在眾人的掌聲與歡呼聲中,勝利的定義,毋庸置疑。
  張百成扇動翅膀,重重的落地。
  響起的氣浪,將周圍的人群吹散。
  方圓數十米內,無人膽敢靠近。
  那壹刀的經驗,震驚了所有人,更取悅了諸神。
  幾乎與光柱無二的青鳥神光,筆直的落在張百成的身上,為他修復傷口。
  壹滴青色的神血,從光柱之上墜落下來,然後緩緩的落入張百成的眉心。
  須臾之後,張百成仰頭發出咆哮,背後的青色雙翅展開,翅膀上扇動著火焰,吹起了狂風。
  周圍的戰鬥,依舊還在繼續。
  那些喧囂和沸騰的聲音,只會因為張百成與厲澄海的壹戰,變得更為激烈。
  但是,很有默契的,無人再來挑戰張百成。
  似乎默認了他的勝利,默認了他可以在這山巔之上,具有壹席之地。
  戰鬥持續了整整五個日夜。
  當月宮女神的輝煌灑滿了整個山巔,冰涼的流漿,修復著戰士們的傷口。
  神皞以偉岸的形態,出現在了眾神中央,俯視著那些英勇作戰後的戰士。
  “就這麽定了吧!”神皞說道。
  眾神在神皞的周圍點頭。
  凡人們獻上了他們最精彩的戰鬥。
  眾神們似乎都得到了某種滿足。
  下壹刻……整個蠻荒世界,都開始了劇烈的變動。
  山巒、河流、湖泊、海洋、沼澤、森林、草原、雪山、沙漠、丘陵、戈壁……壹切的壹切,都在發生劇烈的變化。
  它們開始流動起來。
  然後快速的變幻與顛倒位置。
  那些無法安排勇士,抵達西皇山的部落,所處的獵場位於世界的最邊界地區。
  生存的環境,也僅僅只是比那些被打落深淵的古神遺族好壹些。
  能夠安排戰士抵達西皇山的部落,他們的生存位置與生存環境,再好壹些,上了壹個檔次。
  距離西皇山,也更為接近,距離神祇們的神界距離……也更為接近。
  再之上,當然是擁有戰士進入西皇山頂,參加萬族大會的族群。
  這些部落,就均勻的分布在西皇山的周圍。
  那些閃耀星輝的神山,那些遍布神藏的林地……就將成為這些部落的獵場與果園。
  這些部落的人們,會擁有更佳的生存條件與成長環境。
  至於最好的地段,則是屬於山巔戰場上,最為優秀的戰士所屬部落。
  其中就有張百成所屬的青鳥部落。
  站在西皇山巔,看著山河的異動,所有人都有壹種莫名的心朝跌宕之感。
  更遼闊的大地之上,這樣的變遷與變化,卻更為具體,更為細致。
  人們失去了故地,都去往未知。
  獲得更好獵場與土地的部落,在短暫的不適應後,便進入了狂歡。
  而那些去往更惡劣生存之地的部落,則是壹片悲戚。
  “原來這就是萬族大會的目的嗎?”
  “強者生存,弱者淘汰……這果然是通用的法則。”
  “不過,我認為,這是最後壹次了!”
  “最後壹次……由神來決定,誰該擁有更好的土壤,而誰又將在荒僻之地,掙紮生存,掙紮死去!”來自寶通世界的大長老,站在正在快速移動位置的山巒之上,說出了這樣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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