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七章 父子、師徒

　　這壹拳，帶著鳴人這十六年多的怨氣，重重地打在了水門的小腹。
　　饒是以水門的實力，也不由得有些吃痛。
　　水門看著鳴人，眼中沒有責怪，也沒有不解，有的，只是愧疚。
　　“對不起，鳴人，讓妳受苦了，我不是壹個好父親。”水門自責道。
　　此時的鳴人，早已經淚流滿面。
　　“爸……爸爸，為什麽！為什麽！為什麽要把九尾封印在我的身上！妳知不知道，因為這只臭狐貍，我壹直被村子裏的歧視！毆打！也根本就交不到朋友！要不是因為遇到卡卡西老師，後來又有了香燐，重吾，佐助，雛田，小櫻，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撐過來！”
　　鳴人越說越激動，眼淚不斷流淌。
　　這或許是鳴人這些年來唯壹的壹次痛哭。
　　也是在遇到卡卡西之後，唯壹的壹次。
　　眼淚中帶著的，是怨氣，不解和心酸。
　　壹個人，從小便在別人的有色眼鏡中生活，那種感覺，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了。
　　而造成這壹切的罪魁禍首，就是自己的父親。
　　這種感覺，讓鳴人更加難受。
　　他的心中，更是有無數想法。
　　而其中最為疑惑的，便是壹個問題。
　　為什麽是自己？
　　看著鳴人這幅模樣，不論是水門，卡卡西，亦或是九尾，都有些動容。
　　這個看似堅強的少年，在這壹刻，徹底撕開了自己堅強面具下的軟弱。
　　沒有人天生就是堅強的。
　　哪怕是鳴人也不例外。
　　這樣的鳴人，卡卡西沒有見過，但是他卻並不意外。
　　這個黃色頭發的少年，實在是承受地太多了。
　　如今的這種表現，也不過是在看到父親時，自然流露出的情緒。
　　孩子如果在父母面前都無法傾訴，那實在是太可憐了。
　　水門看著鳴人，眼中滿是愧疚。
　　“鳴人，對不起，讓妳承受了這些。”
　　鳴人擦了擦眼淚，眼睛看向壹旁，似乎是不願意讓水門看見自己的淚水。
　　“算了，誰讓我是第四代火影的兒子呢。”
　　語氣中，有幾分無奈，也有幾分欣喜，還有幾分自豪。
　　但是卻絲毫沒有了之前的責怪。
　　這就是鳴人，永遠只記得別人的好，而對於不愉快的事情，很快就會忘記。
　　水門有些欣慰，自己的兒子變得這般優秀，作為父親的，又哪裏有不開心的道理。
　　卡卡西摸了摸鳴人的頭發，表示安慰。
　　“卡卡西，這些年來，多虧妳照顧鳴人了。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，多謝妳幫助我履行這個職責。”水門感激地說道。
　　卡卡西笑道：“水門老師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只是沒有想到，我們再見的場景，會是在這個地方。”
　　水門聞言也有些唏噓。
　　對他而言，壹切就仿佛還在昨日壹般。
　　昨天他還在火影辦公室跟卡卡西交待任務，今天就看到了長大成人的卡卡西。
　　這時候，鳴人也反應了過來。
　　“卡卡西老師，妳是爸爸的學生嗎？”
　　“嗯，在我小的時候便是跟隨水門老師學習的。”
　　“真的嗎？這麽說的話，我跟卡卡西老師的關系豈不是又多了壹層！”鳴人欣喜地說道。
　　卡卡西笑了笑，沒有多說什麽。
　　“卡卡西，妳知道帶土的事情嗎？”水門忽然說道。
　　卡卡西壹楞，想不到水門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情。
　　看了壹眼九尾，卡卡西心中了然。
　　這個耐不住寂寞的家夥，想必在之前鳴人叫自己進來的時候，便將寫輪眼的事情告訴了水門。
　　以水門的智慧，知道這壹點之後，要串聯其十六年前的事情，並不難。
　　“水門老師，我知道。帶土他……”
　　卡卡西欲言又止，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。
　　只是水門何許人也，看卡卡西這時候的模樣，就知道九尾之前說的全是事實。
　　壹時間，場面變得有些沈默。
　　鳴人卻是壹個字都沒有聽懂。
　　所謂的帶土又是誰？
　　為什麽從來都沒有聽卡卡西老師說過？
　　“果然，帶土沒有死嗎？當初跟我交手的也是帶土。只是，不過是消失了壹年多的時間，帶土的實力居然增強了這麽多，連查克拉的氣息也完全改變。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麽。”水門不解道。
　　同時，那語氣之中還帶有自責。
　　如果自己在當時能夠認出那人就是帶土，或許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。
　　只不過當時的帶土，不論是身形，還是氣息，亦或者使用的忍術，都跟之前完全不同。
　　哪怕是水門智慧通天，也無法跟自己那消失的徒弟聯系在壹起。
　　想想自己的三個徒弟，壹個黑化，壹個慘死在另壹個徒弟的手中，另壹個當時還郁郁寡歡。
　　水門忽然覺得，自己的教導生涯同樣有些悲哀啊。
　　好在看到如今的卡卡西，水門心中也算是有了壹些安慰。
　　“水門老師，這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。我也只是調查到了壹部分的內容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，帶土確實沒有死，而且還成為了曉組織的操控著。當初救他的，恐怕就是消失多年的宇智波斑。”
　　“宇智波斑嗎？難怪帶土會用他的名號行走。我這個老師還真是失敗啊，讓帶土走上了這條不歸路。如果當時我能夠早壹點趕到，或許帶土此時還是木葉村中的熱血少年……”
　　水門還沒有說完，卡卡西便打斷道：“水門老師，說這些已經太遲了。帶土恐怕早已經被宇智波斑給盯上，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，誰也無法阻止這個情況。”
　　水門點了頭，說道：“卡卡西，妳既然調查了這麽多東西，那妳跟帶土見過嗎？”
　　“有，但是每壹次都沒有說上話，帶土便利用空間忍術離去。他似乎不願意跟我多談。而我也來不及跟他多說。”卡卡西有些黯然地說道。
　　水門聞言不但沒有失望，相反有些高興地說道：“是嗎？看來帶土並非完全舍棄了過去。至少對妳這個同伴，他還有所眷戀。”
　　“眷戀嗎？”卡卡西低語。
　　“卡卡西，如今的情況看來，妳跟帶土的相遇，是必然的事情了，到時候，壹切就看妳的心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