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8章 浩傷（二十五）

　　我們幾個出了高三小院。臣陽在壹邊跟著罵了句，“操他媽的，怎麽就看見壹個感覺臉熟點的。”
　　“剛才不是說了麽，應該是去了好幾個送馮磊的。”
　　“操他們媽的，這個事沒完。”
　　“恩，我剛才不解氣。”澤哥在壹邊說道，“我只想找馮磊。我想找他。找別人，我不解氣。”澤哥說到這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，“我他媽親眼看見馮磊在我邊上，連著砍了浩哥三刀，其實我挺想沖上去跟馮磊拼命的，我也往起爬了，可是我壹爬，就有人把我打下去，我往起爬，就有人把我打下去。”接著澤哥的眼淚就流了出來，“我他媽現在也忘不了，我拉著浩哥的手，看著他渾身是血，他還沖著我笑的場景。”
　　旭哥在邊上，拉了壹把澤哥，“好了，不哭了，再學校呢，這麽多人。妳不是挺要面子的麽。”
　　“可是我難受。”
　　“好了，不想了。都難受。”旭哥也有點聲音不對，“這個仇，肯定是要報的。”
　　“那個小黃毛，怎麽辦？”
　　“那個小子，慫的狠，六兒，妳給李瀟打個電話，看看那小子現在在哪呢。咱們主要的，還是找馮磊。”
　　我看了眼旭哥，“那我還是給林然打吧，讓他幫我查。”
　　“妳給她打？”
　　“怎麽了？”
　　“哥幾個都了解她的性格，算了，我找我再二中的同學查吧。”
　　“沒事。”
　　“不是沒事，壹個女的，查起來不方便，這個事，聽我的。”
　　我看了眼旭哥，也沒有說話。
　　我們幾個很壓抑的回到了班裏，誰都沒有說話，誰也不願意說話。
　　到是最後壹節課自習的時候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，我四處看了看，也沒有老師，就接了，“餵。”
　　“六兒，別太難受。”
　　我楞了壹下，“我沒事。”
　　“我了解妳，妳肯定是很難受的，事情已經發生了，再難受也沒有用，好好調節調節自己的心態，好麽？別再去惹事了，都已經被開除了，妳們再瞎折騰，再瞎鬧，要是再被學校抓住，把妳們也開除了，那可怎麽辦？”
　　我嘆了口氣，“妳為什麽又知道的這麽清楚，妳能不能別老這麽關心我的事。”
　　夕郁那邊沈默了會，“我很了解妳，所以我知道的清楚。”
　　“這個話，妳說出來了，妳自己信麽？”
　　“沒什麽信不信的，大廣播上，學校處分欄黃紙黑字，都已經寫的很清楚了，被開除的是齊浩，齊浩是誰，是從高壹那天起，就壹直跟著妳的兄弟，妳們天天壹起吃，壹起喝，壹起玩，還動不動就擠壹個被窩，妳說妳不難受，妳說不會瘋，按照妳們的性格，我會信麽，我聽完了那個以後，壹下課就去妳們班找妳了，可是妳們不在，給妳打了好幾個電話，妳也不接，妳說妳們幹嗎去了。”
　　我嘆了口氣，“我不想說這些了。”
　　“妳不要總讓我為妳擔心，好麽。”
　　“其實妳不用這樣的。”我緩緩的說道，“妳這麽好壹個姑娘，不用老在我這耗著的。”
　　夕郁很無奈的笑了笑，“王越，其實只能算妳有本事，老娘認定的東西，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，壹定是要得到手的，碰見南墻，哪怕老娘頭破血流，也要繼續撞的。妳很幸運，能讓我愛上妳，那麽，請妳繼續摧殘我對妳的愛。我還年輕，經的起妳摧殘。”
　　“夕郁，妳別這樣。”
　　“呵呵，我怎麽樣呢，我說的有錯麽。”
　　“我不是東西，我也不喜歡妳這樣的說話方式。”
　　“其實妳這麽對我，說妳是東西，也已經是很客氣的了。”
　　我嘆了口氣，“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？”
　　“妳也愛我的，對吧。”
　　我沈默了會，沒有說話。
　　“妳現在沈默也沒有用，妳以前承認過的。”
　　我依舊沒有說話。
　　“沒有想跟我說的了，是麽？”
　　依舊沈默。
　　“那好，六六，請妳繼續摧殘我對妳的愛。如果哪壹天，妳不能在這個學校上學了，那我就要讓妳後悔壹輩子，妳知道的，我說的出來，做的出來的。”
　　“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。”
　　“妳可以不接受我的威脅，話我都說出去了，妳盡管繼續折騰，繼續打架，妳看看如果妳被開除了，我會不會讓妳後悔壹輩子。”
　　我嘆了口氣，“其實妳不用這種方法的。”
　　夕郁聽完了以後，笑了笑，“妳說妳怎麽就這麽聰明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妳是為我好。”
　　“知道就好。總之，不管怎麽樣，說出去的話，我壹定會做。”
　　“我欠妳的。我還不起。”
　　夕郁在那邊沈默了會，“那麽，請妳，就繼續摧殘我對妳的愛。”夕郁話壹說完了，就把電話掛了。
　　我看了看時間，還有10分鐘放學。旭哥到是站了起來，沖著我們壹揮手，“走。”
　　我看了眼旭哥，“這麽早？”
　　旭哥點了點頭，“早點出去，省的出去晚了，再讓他們跑了。”
　　“恩，那走。”
　　接著我跟旭哥，還有臣陽，小朝，連著澤哥，都站了起來，跟班裏別的哥們隨便貧了幾句。就出了班門口，往學校門口走去。
　　其實我壹直很費解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我們幾個從高三回來，到我們出去，壹直沒有人問我們些什麽，班裏也沒有什麽人說話了，大多都在睡覺，氣氛很壓抑。
　　我甚至想了想，如果被開除的不是浩哥這個老好人，是我，會有多少人，為我傷心。會有多少人，懷念我，甚至為我報仇呢。
　　晶姐壹直趴在桌子上，壹句話也沒有說，從我們走那會，她就趴在那，到我們回來，連著再出去，她都壹動也沒有動，小魅給我寫了好幾個紙條，我也沒有看，我也沒有回，其實我不想，都知道，那紙條的內容，壹定跟晶姐有關系，或許說我跟她壹個女的沒有什麽好見識的。雖然她做的很不對，但是現在也壹定不是她想要的結果。她也不想這樣。
　　時間過的久了，自然我們就不會像現在壹樣。愛情果然能蒙蔽雙眼，愛情的力量也確實是偉大的。會另人發狂，會另人不擇手段。
　　晶姐，其實妳是愛齊浩的，不是麽？妳壹直想拆散齊浩跟小胖子，不是麽？浩哥被開除，會跟妳壹點關系都沒有麽？難道妳不知道，自作聰明的女人，很惹人惡心麽？盡管不是妳的本意。但是，妳那麽聰明壹個人，就想象不到這些方面麽？
　　我使勁搖了搖頭，不再想這些事，跟著旭哥我們幾個就出了學校大門。
　　在門口，我們幾個就蹲下了。旭哥從衣服裏面把煙拿了出來，遞給我們壹人壹支，“就在這抽吧。抽完了，他們也就都該出來了。”
　　“找找熟悉的面孔，有壹個，算壹個。得找壹個，是壹個。”
　　哥幾個都沒有說話，把家夥往衣服裏面藏了藏。面對著學校大門口，無視學校的警衛，抽著煙，看著學生們，進進出出，學生們都快走完的時候，我們依舊沒有發現壹個跟馮磊他們壹起的人，或許，發現了也忘記了。或許，從我們身邊走過的哪壹個，就是。
　　李瀟，跟著兩個男的，兩個女的，沖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，大老遠的，我們就都看見了，我們都站了起來，李瀟到了我們邊上，把煙拿了出來，“旭哥，六哥。”接著遞給我們壹人壹支煙，“怎麽都在這呢。”
　　我笑了笑，“有點小事。”接著轉頭看了眼跟李瀟他們壹起的那兩個女的，那個小夢夢，依舊再，牛仔褲，白色NIKE鞋，很漂亮。不過我也沒有心思看那些，只是跟她對視了壹眼，大家笑了笑。別的，也沒有什麽。
　　“什麽事啊？壹起吧。”
　　旭哥搖了搖頭，“李瀟啊，跟妳打聽個人。”
　　“誰？”
　　“妳們這屆的，有個小子，成天帶壹幫人，在回民飯口吃飯，打扮的老惡心，頭發是黃色的，個子不高。”
　　李瀟壹聽，“哦，我知道妳們說的是誰了，那小子轉學了，應該去二中了。”
　　“他媽個逼的。”
　　接著李瀟看了看我們，“是不是那個被開除的齊浩，就是跟妳們壹起的那個？”
　　我點了點頭，“恩，妳幫著我們打聽打聽那個小黃毛的準確班級，二中哪個班的。”
　　“恩，成，知道了。哥。”
　　“那妳們玩去吧，我們在這呆會，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。”
　　“啥意思？”
　　“參與那個事的人。”
　　“那我壹起吧。”
　　“妳們這不還有朋友呢麽，去吧。去吧。”接著又跟李瀟貧了幾句，大家互相扯了幾句，李瀟他們幾個人就走了。
　　我們幾個依舊在學校門口等著，等到了學校大門關上了，我們也沒有再多發現壹個熟悉的面孔。
　　旭哥嘆了口氣，“白等了。”
　　“是啊，走吧。”
　　“恩，去喝點酒吧。不舒服。”
　　“下午還上課呢。少喝點。”
　　接著我們幾個，溜達到了學校附近的壹個小飯店，到了裏面，找了個小雅間，就都坐下了。
　　我們有五個人，但是座位是六個，餐具是六套，酒，也是六份，大家誰都沒有點破，只是挨個喝著那個空座位上的酒，替應該做在那的，那個老好人，喝酒。也不知道，現在那個老好人，在做什麽，會不會想我們。
　　浩哥酒量不好，大家都知道的。所以，大家陪著浩哥高興，也都沒有喝多少。
　　壹頓很壓抑。大家光喝酒了，也確實都沒有喝多少，因為浩哥酒量少。大家都喝的少。喝完了，結賬，溜達到了學校的墻外面。翻了進去。
　　回到班裏。我們幾個都回自己的座位，誰都不想說話。
　　我走到了我座位前面，擡頭，楞了壹下。然後看著座位上的人，“妳怎麽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