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7章 壹群榆木腦袋
大明好國舅 by 宇醜
2019-5-19 20:48
自打陳友諒陳兵城外,馬度就沒睡過壹天的好覺,平常照看傷兵十分辛苦,今天又搬了大半天的磚,雖然開心但是也累的很。為了狙擊陳友諒更是緊繃了半個多小時的神經,壹槍射出之後再無力支撐,竟昏過去了。
馬度醒來的時候,發現回到了之前居住的小院子,渾身酸疼的跟散了架似得,嘴裏苦的厲害還吐出壹個小草梗。他正要下床找點吃的,才發現床下躺著壹人,是朱文英,正張著嘴呼呼的大睡,看樣子也是累壞了。
壹出屋就聞見壹股很濃的中藥味兒,院子裏許大亮正撅著屁股熬藥呢。壹見著馬度就咋呼起來,“大人,妳怎麽起來了,趕緊的進屋歇著。”
馬度擺擺手,“我沒事,就是餓了,找點吃的。”
許大亮這壹咋呼,張五六和老劉也從廚房裏鉆出來了,三人幹脆架著馬度回屋,又是沏茶又是端飯的。張五六更是苦著壹張臉內疚的不行,“都怪小的,不該讓大人搬磚玩的,大人要是累出個好歹來,小的就萬死難贖了”
“妳都說是搬磚玩了,怎麽能累著,能不能放開我的腿,我想出門走走!”馬度坐在椅子上,兩腿卻張五六抱得死死的,晃也晃不動。
朱文英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,抱著膀子站在壹旁,“就別出去了,這個醫生說了妳需要靜養,就在屋裏好好的呆著吧,妳要是有個好歹,我可不好跟母親交代。”
已經不是第壹次聽朱文英說這種話了,他還是弄不明白,自己好不好跟馬大腳又什麽關系,壹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問清楚。
“大人,您確實需要靜養,這些日子實在是太辛苦了,傷兵營的事情就交給小人吧。”許大亮笑呵呵的端了壹碗湯藥過來,“大人先把,這藥給喝了吧,小人用的可都是上好的補藥,人參、鹿茸、紫河車……”
“我沒病,我不喝!”庸醫呀,大熱天的吃這些猛藥也不怕上火,人參鹿茸也就罷了,還紫河車,換了個名字就當老子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嗎。
許大亮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朱文英。朱文英可沒那麽的客氣,上來壹把就將馬度的嘴巴掰開,下面有張五六抱著腿,中間有老劉按著手,上面還有朱文英掰著嘴,馬度想動彈半分都難呀。
許大亮苦笑道:“大人得罪了,大都督吩咐的事情,小人壹定要做好的,今早就聽說他在府門前砍了好幾十個腦袋了,您就原諒小的吧,這都是小的珍藏了半輩子的好藥材。”
媽的,馬度在心裏罵了壹句,沒想到這還是放了幾十年的藥材,也敢拿出來給老子吃,要是真吃出個好歹來,朱文正才跟妳沒完。
在暴力面前馬度無力反抗,那碗不知道原料有沒有發黴變質的藥最終還是進了他的肚子,雖然沒有什麽不適,但是馬度總是覺得膈應。
他找了個角落很想要把藥摳出來,朱文英很及時的出現了,“您要是敢吐出來,我就再給妳灌壹碗。”
好吧,馬度投降了,他換個話題不讓自己再想這件膈應的事情,“怎麽樣?陳友諒死了沒有?”
朱文英撓撓頭,“應該死了吧,我那天可是親眼看見他壹頭從步輦上栽下來的,後來看妳昏倒了,就把妳帶回來了,就沒出過門。想要知道詳細情況也得等兩天,抓個舌頭問問。”
“妳的意思是說,陳友諒的大軍還沒有撤走?”
朱文英搖了搖頭,“肯定沒有,要是撤走了的話動靜肯定不會小了。文正哥昨天下半夜來看了妳壹眼就匆匆的走了,說今天中午還會過來,妳可以問問他。”
“有什麽事情要問我?”兩人正說著朱文正和鄧愈走了過來。
“文正哥!”、
“大都督!”
“先生怎麽起來了,生病了就應該靜養才對。”
“我沒病!”馬度重重的強調,想到這家夥就害自己吃湯藥的罪魁禍首心裏就不爽,“我真的沒病,大都督千萬不要再讓那個庸醫給我煮湯藥了。”
“說的也是,那庸醫的醫術自然不能跟先生比的。先生盡管自己開方子,需要什麽藥材就到大都督的庫房裏去拿。咱們都是自家人,千萬不要客氣!哈哈……”
又來套近乎,誰跟妳們是自家人!
說到昨天的戰況,兩個殺才頓時壹陣眉飛色舞,滔滔不絕,昨夜就在馬度發出那壹槍之後,漢軍很快大亂,鄧愈和朱文正分別殺出,壹直從城墻處追殺到湖邊,殺死淹死者無數。
“他們還沒有撤走?其他各門的漢軍也都在?”馬度皺著眉毛,“這麽說陳友諒還沒死?”
朱文正和鄧愈兩人也是點頭表示同意,“至少他受傷了,單單從步輦上栽下來那壹下就夠他受的,這兩天我就讓斥候抓個舌頭問問情況。反正壹時半會兒的他不會再來進攻,我們也能多拖上幾天,總算能喘口氣。”
“是呀!總算能喘口氣了。”鄧愈臉色有點蒼白,看來昨天確實失血不少,許大亮那個大補的方子給他用倒是挺合適,“這次全賴先生出手,聽說先生是用火器擊傷的陳友諒,鄧某對火器也算有些研究了,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火器,可否讓鄧某長長見識。”
“小事兒,我的家什呢?”馬度擡頭問朱文英,今天起床之後他就沒有見著步槍,昨天就只有他在自己身邊,肯定是被他拿去了。
“這麽重要的寶貝,當然不能隨便放,妳這邊人多眼雜的丟了多不好,我替妳保管著呢,放心吧丟不了,咱們都是自家人我還能騙妳!”朱文英拍著胸脯保證。
鬼才信妳,上次說要幫我保管藥,都保管的沒影了,他要是死在戰場上了,還真沒地方找去。
挨了朱文正兩腳,朱文英這才悻悻取槍,馬度沒想到的是這槍就藏在竈臺下面的地窖裏,連藥都藏在哪裏,難怪多次告訴自己不要鉆地洞。
看藥品的包裝都完好,應該沒有壞,幸虧老劉挖的足夠深,不然高溫下難說不會變質。
聽了馬度的話,朱文英也十分的後悔,表示下次幫他保管東西的時候,壹定會挑選壹個更好的地方。
馬度把步槍拆開,壹壹的給鄧愈講解原理,看他兩眼茫然的樣子,顯然是沒怎麽聽懂,最後馬度還打了個空包彈給他們瞧,鄧愈聞著槍口硝煙的味道只說了句,“竟真的是火器!”
朱文正笑呵呵的道:“先生能不能弄上幾百支這樣火器,咱們也好守城。”
可真敢瞎幾把想,真當老子是神仙呀,那麽強大的國防工業體系,那麽多科研人員,搞了六七年才算定型,現在壹窮二白的讓老子拿什麽搞。阿三搞了幾十年才弄出來壹個只能單發不能連發的國產步槍,難道這個時代的工業技術比得上二十壹世紀的印度?
看馬度生無可戀的眼神,朱文正就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,鄧愈道:“這等利器,不是人間凡物。能有壹支已是邀天之幸,大都督無需強求。”
朱文正點點頭,“也是,咱們用刀子不也壹樣殺的陳友諒屁滾尿流。”
“兩位不必灰心,我看鄧參政的火器營就很不錯,尤其是火器營的士卒個個都堪稱精銳,再把火器改進壹下,戰力絕對能提高壹大節,到時候配上霹靂彈,堅持到國公來援絕對不成問題。”
鄧愈苦笑搖頭,“現在我的火器營士卒只剩下不到三成,火器損壞過半,最重要的是現在連火藥都沒有了。”
“怎麽會連火藥都沒有了!”
“沒有硝石了!”鄧愈無奈的攤攤手,“庫房裏原本還有些硝石,如果只給火器營用還是夠的,可是用來做霹靂彈之後消耗的就太多了,現在剩下沒有多少。”
“哦。”馬度想起來朱文英似乎給他說過這個事情,“沒硝石了不早說,這個事情交給我。”
“妳能弄到硝石!”
朱文英道:“妳可別逞能,方圓十裏都在陳友諒的控制範圍內,想出去難如登天,更別說弄硝石進來。”
“誰說要出城了,城裏就有,保證比妳們之前用的硝石還要純。到時候再招募三五千的青壯,堅守下去應該不成什麽問題。”馬度覺得陳友諒很難再發起像撫州門那樣的攻勢了,他畢竟要保存實力跟朱元璋決壹雌雄。
朱文正卻猛地咳起來,“別做夢了,還三五千青壯,怕是壹個也招不到。”原來他今天上午就張貼告示,招募士卒,竟然沒有壹個來的。
馬度問:“妳沒有按照我說的做?”
“怎麽沒有,不是對老百姓好點再說點陳友諒的壞話不是嗎?我都是按照妳說的做的。”
“那妳具體怎麽做的?”
朱文正捏著下巴,“我免了全城壹年的人頭稅丁口稅,誰要過來當兵就先給十兩銀子的安家費,要是戰死了還給十兩銀子的撫恤。”
我擦!妳壹上來就給人家戰死了,誰還跟妳幹,嫌命長嗎?他耐著性子繼續問,“那妳又是怎麽說陳友諒壞話的?”
“嗯,我讓參幕整理了陳友諒二十三條大罪,從他犯上弒君到強納屬下妻妾,樁樁件件壹條不落!”
馬度恨不得以頭搶地,真是壹群榆木腦袋,不會拉攏人心,連說人壞話都不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