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卷：狀元及第 第九七章：改變

　　“那麽，下壹個問題，如果妳不老實回答的話，這只老鼠就要進去了。”任潛悠笑瞇瞇的捏著壹只老鼠的尾巴，在空中晃蕩著，而他的面前，則是跪坐的惡煞，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傷痕，顯然被折磨地不輕，現在他的胸口開了壹個大洞，胸部所有的器官都外露著，觸目驚心。
　　沒有壹個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而不感到害怕，除非他是在手術臺上。
　　“想回答了嗎？”任潛悠笑瞇瞇的問著眼前的男人。
　　惡煞拼命的點頭，他拼命的收縮自己的胸肌，不然當任潛悠揭下“偷窺符”之後，他就會變成“氣胸”，根本沒有辦法呼吸。
　　他早就想回答了，只是眼前的人顯然想在精神上打擊他，壹直對他的點頭視而不見。
　　“那好，那麽現在回答吧……妳們的組織裏，妳所知道的異能者有哪些？”任潛悠拿著壹個小小的筆記本記著，這些問題他已經問了不下十次，每次都發現不同的人。
　　而對惡煞的折磨，也已經持續了三天。
　　現狀容不得任潛悠心慈手軟，而他也知道想要得到真正的情報，就要使用疲勞戰術。
　　而且，壹想到眼前的人是崇嶽的人，是黑社會組織，是童金剛那些人的同伴，任潛悠就覺得格外憤怒，再怎麽折磨他們也根本無法解恨，他們不只草菅人命，他們根本就是視人命如無物，這樣的人，任潛悠可半點同情心也沒有。
　　紀錄完所有的東西，任潛悠嘆息了壹聲，無奈的搖頭道：“唉，我都有點累了……”
　　爆發了壹次，然後壹直使用偷窺符威脅惡煞，忙了三天的任潛悠確實很累了。
　　如果，偷窺符能夠偷窺別人的思想多好啊……
　　可惜的是，偷窺符只是因為金鐵的偷窺行動而命名的，它真正的功效可不是偷窺。
　　而且，現在任潛悠的筆記本已經密密麻麻的記滿了東西，所有要問的問題也都已經問了十多遍，好像再也沒有什麽好問的了。
　　“這個人怎麽處理？”小七問道。
　　“金鐵似乎對他很感興趣，反正委托人自己會判斷他是否是死亡了。”任潛悠聳肩，“那就隨金鐵去吧。”
　　金鐵對崇嶽的恨意不下任潛悠，當然不會讓這家夥好過。
　　反正，他殺了這麽多的人，怎麽也該有點自己被殺的覺悟了。
　　就算他死的過程有些特殊，若不是任潛悠先把他的咽喉變成金屬的，恐怕他會叫到所有人都聽到呢。
　　這天晚上，省城郊外的大河小學裏，有壹位好心人送了壹座裸體雕像給他們，讓鯉魚老師們拿來教授自己的學生，什麽樣的生物是看到了之後，就要趕快躲避的。
　　在得知了崇嶽的資料之後，三個少年卻相視苦笑，崇嶽的組織比他們想像中更加的龐大，壹個中級幹部根本不知道太多，但是從他口中拷問出來的消息，卻都已經顛覆了任潛悠最大的想像極限。
　　“這個世界上……到底有多少能力者啊……”任潛悠苦惱了，既然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的能力者，為什麽自己在之前的那麽多年裏，從來都沒有遇到過，而就在遇到黑衣之後，突然遇到了這麽多。
　　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，不同圈子的人，是不會接觸到的，就算接觸到，妳也不知道他是屬於哪個圈子的人。”回答他的，反而是小七，小七苦笑道，“而且，我曾經問過黑衣師傅，為什麽我沒有能力。”
　　任潛悠轉過頭來，看著小七，小七擡頭，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，低聲道：“黑衣師傅說，人們因為欲望而滋生出文明，也因為欲望而產生能力，擁有強烈的欲望，就有可能產生相關的能力，任何人，都應該是有著其潛力的。但是，大部分的人，在清醒狀態下，就算擁有再強的欲望，也不壹定能激發自己的能力，反而是在孩提時代或者在睡夢之中，更有可能喚醒。”
　　“欲望嗎？”任潛悠擡頭看著天空，他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欲望激發出了自己的能力，小孩子的強烈欲望，那是什麽？自己可是在沒有記事的時候，就已經擁有能力了。
　　“而且，擁有各種強烈欲望的人，更容易產生極端化的想法，認為自己是超人，而無視普通人眼中的規則，隨意破壞普通人生活的世界。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壹個黑社會組織，顯然比其他的部門更加容易吸引這些人，所以他們投靠黑社會也是很正常的，因為只有那種地方可以讓他們自由發揮自己的各種欲望。”
　　任潛悠點點頭，他很同意小七的這個說法，就連他自己，都經常會產生某種沖動，因為普通人對他來說，實在是太弱小了。
　　“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整個世界的表象是，人們依然在安靜而平穩的生活著，黑社會依然是極其小部分的存在……那麽這個世界上，定然有什麽能夠平衡這壹切的力量存在著，也就是說，這些黑社會的敵對勢力，定然也是在的，對吧。”任潛悠接了下去，“看來，還要繼續那樣做啊！”
　　就好像他們曾經在“崇嶽”和“四海”之間所做的那樣，絕對不正面沖突，而是同時挑釁雙方，讓他們自己互相憎恨，鬥個不停。
　　“是啊，壹定是在的，就好像白衣所在的地方……那樣的組織，壹定還有很多。”
　　而且很強大。任潛悠在心裏加了壹句，不然不可能彈壓住這些無法無天的黑社會組織。
　　“但是，我建議現在先暫停復仇計劃，而轉為吸收所有能吸收的力量，增強自己的能力。”小七道，壹場戰鬥讓他們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，如果對方的中級幹部就可以讓他們如此狼狽，那麽高級幹部說不定會和黑衣白衣壹樣強大。
　　而任潛悠很清楚，壹個黑衣或者壹個白衣，就可以把他們輕易的全部幹掉。
　　雖然不甘心，但是任潛悠不得不點頭。
　　就好像他們說的，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，而四海和崇嶽註定要內鬥，他們只會互相削弱。
　　“更重要的是……”小七剛開口，任潛悠已經接上，道：“我們總有正面對抗的壹天，是吧。”
　　小七點點頭，他本來以為任潛悠已經被崇嶽的出現沖昏了腦袋，沒想到他依然如此的理智。
　　而且，世界是很復雜的，復雜到讓現在的任潛悠和小七完全想像不到，而異能者的世界則更加的復雜。
　　看著天空，兩個少年重重的嘆氣。
　　“現在不要嘆氣了。”任潛悠突然笑了，“該做下壹個任務了，君子報仇，十年不晚，我雖然不是君子，但我也不是腦袋上火的傻瓜，慢慢來吧……我不急……”
　　我不急……因為我有壹輩子的時間，說不定還能多出來點時間做別的事情……
　　任潛悠微微的笑了，盡管笑的有點苦澀。
　　為了仇恨而賭上自己的壹生，是否值得？
　　不管是否值得，自己都已經沒有退路。